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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槌 无声亦响|你好,新法官

【编者按】当法槌敲响的清脆声响撞碎清晨的寂静,当卷宗里的油墨香浸透无数个深夜,那些洋溢着理想与热忱的青春身影,正披上庄严的法袍,以崭新的姿态走进司法舞台的中央。

《你好,新法官》,很高兴与你见面。

这里没有遥不可及的英雄叙事,但有触手可及的蜕变故事;没有枪林弹雨与生死博弈,但有为权益争朝夕的法理思辨,为人民守正义的初心如磐。那些课堂中对法理的叩问、卷宗前彻夜的思索、调解室里耐心的沟通、法庭上庄严的宣告,都将化作有温度的文字与镜头语言。我们期待透过这些文字与影像,能让更多人看见人民法官的真实日常。

如果你曾在某个瞬间为法律的力量动容,如果你想见证一群年轻人以法为剑、守护正义的青春答卷,不妨放慢脚步,听听这些新法官们的“第一次”与“每一次”。

州法院“夏日雷霆”执行专项攻坚行动正

马国磊   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法院执行局法官,1988年12月出生,2015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法律硕士学位,同年进入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法院执行局工作。工作以来荣获个人三等功2次,多次获得优秀公务员、嘉奖称号。2024年11月入额,现任一级法官。

 

2025年6月12日,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法院“夏日雷霆”执行专项攻坚行动正式启动,期间的第一起案件就是我负责的一起异地腾退法拍房案件。在执行局多年,强制腾退对我来说已经驾轻就熟,做助理时跟着参与过无数次,按照预案做好分内事就行。可那天从警车下来,不一样的感觉立刻涌来。

,我的调解越来越能切中要

“马法官,里面的人一直不开门!”

“马法官,这是财产清单,请核对!”

……

从下警车开始,外围警戒、控制现场、清登财产、安排搬运,每一步都有人等着我拿主意。直到这时,我才猛然察觉:我是一名执行法官了。

没有“法槌”的舞台

是正义的最后一公里

有人问我当初为什么会考法院时,我常开玩笑:“作为一个山东学法人,法院、检察院总得选一个!”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对法官职业的向往——头顶庄严的国徽、身披圣洁的法袍、手执正义的法槌,“定分止争”“公平正义”这几个字,是每个法律人的执念。

但刚入院我就被分到了执行局,这里听不到法槌响。大厅里永远挤满了当事人,申请执行人问“账户冻上了没”,被执行人问“为什么冻结我的账户”。

记得一次刘法官带着我和法警找被执行人,按照申请人提供的线索,我们来到被执行人藏匿的一座办公楼里,一楼玻璃门配着密码锁。我们在下面敲了半天门,下来俩人说被执行人不在,进屋后楼上楼下搜遍无果,那俩人也一直说被执行人好久没来了。我们正准备走,刘法官突然折回,指着楼梯边上的管道井说:“把这个打开。”那俩人瞬间慌张起来,支支吾吾说没钥匙。刘法官便让法警依法开锁,结果被执行人果然躲在里面!我们把被执行人带回法院,因其拒不履行、逃避执行,准备对他采取司法拘留措施,他当场交纳了30万元案款。

执行工作就是这样,有时候像警察一样追踪迹,有时候像调解员一样解矛盾。从冻结银行卡到腾退房屋,从扣留车辆到发放农民工工资,为了让判决书上的数字变成老百姓手中的真金白银,守好实现公平正义的“最后一公里”,我们总得跟被执行人斗智斗勇。正是在这里,我学会了按图索骥找线索、同理同心做调解。

聆听法槌敲响的公正

在落槌中读懂执行的序章

2021年8月,我从执行局轮岗到了民二庭,从物理距离上来说我跟法槌越来越近了!但是,我也从一个执行的“老手”,变成了一个审判的“小白”。庭长为了帮助我这个审判“小白”进步,先后给我“配备”了两位北京法院商事审判业务标兵---于素娟法官和吴可加法官。

犹记得刚到民二庭时,我作为于法官的助理协助她承办的一起案件,庭前调解好几次都失败了。开庭质证时,于法官问了原告代理人几个问题,对方回答得支支吾吾。突然他要申请休庭,说想再做做当事人调解工作。在法庭外打了十几分钟电话后,他回来就跟被告说:“咱们还是调解吧,就按庭前说的那个方案。”看着这个给了我满满挫败感的律师,我心里五味杂陈,脑海里回响着那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跟吴法官一个团队后,她会在开完庭后问我:“国磊,这个案子你怎么看?”要是我说得思路清晰、逻辑严谨,判决她就自己写;要是我说得含糊,她就说:“你先草拟一份判决书,我来改。”我至今难以忘记她帮我改的第一份判决,有删、有改、有调、有换,每一处都备注上了原因!她修改这份判决的时间,够她写三份新的判决。盯着这份“满目疮痍”的判决书,我脑海里只剩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的调解越来越能切中要害

渐渐地,我的调解越来越能切中要害,成功率越来越高!我草拟的判决书删改的红字越来越少,波浪线越来越多,备注上写着“这段写得不错!”那些在民二庭听过的法槌声,不只是庭审结束的信号,也是执行的序章,更让我读懂了每一次落槌背后是要经得起推敲的严谨,而这份严谨,也伴我一起回到执行局,让我能把每一次腾退、每一笔案款都办得更扎实。

我是执行法官

也是行走的法槌

2024年12月,刚成为执行法官不久我就接到一通电话,“马法官,我是某某公司代理人,四年了!我们以物抵债的那套房子还没交付呢,赶紧帮我们腾退吧!”我很纳闷,怎么我刚回执行局就联系我腾房子呢?

阅卷之后我才明白,原来2021年我还是执行局法官助理时,参与过一起民间借贷纠纷执行案件,案涉房屋流拍后申请人申请以物抵债,当时申请人与被执行人均表示不需要法院腾退,他们自己协商腾退时间。案子结案后我就调到了民二庭。如今,我刚调回执行局,就接到了当事人的申请强制执行电话。我问申请人,“为什么都快四年了才联系法院腾退?”申请人说案子结案后不久,他的原代理人就病逝了,公司其他人都不了解具体情况,拿到房本快两年才去接收房屋,却发现有案外人住在里面,来回沟通、报警数次都没解决,最后没办法了,才又联系法院。

考虑到原承办法官已调离,我便跟局长汇报了这个情况,局长说:“你了解这个案子的情况,就由你负责吧,你作为法官助理时留的尾巴,现在你入额了接着由你执行,也算是有始有终!”

2025年6月12日,这起异地腾退法拍房的案件顺利交付。没错,就是开头的案子!同一个案件,从当助理时跟着办到当法官牵头负责,从听安排到拿主意,感受完全不同。那一刻,我真切懂了:肩上的责任,是对案件负责,对当事人负责,更是对“法官”这个身份负责。

从入院到入额

从入院到入额,从助理到法官,我走了十年。如今作为一名员额法官,我会步履不停,继续践行自己的初心和信仰。我的法槌没在法庭敲响,但它会在每一起案件、每一次执行中,无声却有力地回响。

贾岛有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这首诗,送给自己,也送给并肩努力的同行人。(北京通州法院)

[责任编辑:潘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