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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西方国家思潮的演变趋势与深层动因(2)

在2016年美国大选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不仅是特朗普从最初不被看好,却最终当选美国总统,而且包括民主党内开始不被看好的桑德斯,也在党内初选中给希拉里制造了很大麻烦,在全美50个州中赢得23个州的支持,使希拉里要靠超级代表的支持才能锁定党内提名。特朗普和桑德斯分属美国政治光谱的左、右两翼,但他们的竞选都表现出浓厚的民粹主义色彩。

特朗普和桑德斯的竞选,都是通过聚集草根力量的支持,都提出了一些颇为激进的政策主张,其中部分主张在美国政治精英看来是具有颠覆性的。特别是特朗普的一些主张,如驱逐非法移民、排斥少数族裔、限制穆斯林的进入,以及他在女性问题上的一些观点和说法,直接打破了美国的“政治正确”,遭到很多美国传统精英的极度排斥。但由于他不断获得普通人民的支持,而一次次涉险过关。

桑德斯和特朗普的支持者都对华尔街、大企业和两党建制派表示出不满甚至愤怒,但他们在引导这一情绪的策略和方向上有很大不同。桑德斯希望他的支持者采取和平、理性的方式,通过更多地参与和影响政治来改变社会,他把支持者的不满和愤怒导向富人和大企业,导向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而特朗普则将主要矛头指向非法移民和少数族裔,具有明显的种族主义色彩。他们的做法分别体现了美国的左翼民粹主义和右翼民粹主义两种不同的政治传统。②

在调动民众情绪,形成稳定的政治支持方面,桑德斯和特朗普都成功地利用了民众的焦虑情绪。在这个方面,特朗普的做法从结果来看更为成功。他针对的对象更集中和明确,所使用的措辞也更激烈。特朗普充分利用白人蓝领阶层在身份认同方面的焦虑,对自身数量和地位下降产生的恐惧、因全球化背景下社会快速变迁导致的不确定性和困惑以及对美国失去全球领导力感到的不安。③特朗普通过夸大和强化他们的这一情绪,在面临精英团体较大反对和压制的情况下,保持了稳定的支持,并获得最后的胜利。

特朗普和桑德斯实现政治成功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他们在竞选过程中,一贯地保持了对传统政治精英、现有建制的反对态度,这成为他们聚合草根支持的一个核心吸引力。在竞选过程中,桑德斯和特朗普都宣称反对金钱政治,并拒绝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的支持。桑德斯主要依靠小额捐款,特朗普则主要依靠自己的资金。两人都坚持反建制派的立场,也都没有获得两党建制派的首肯。通过把自己与传统政治精英严格区分开,他们努力把对精英政治不满的力量最大限度地聚集在一起。特朗普的当选,并不是平民政治对精英政治的胜利,但确实是特朗普在操控平民思想和情绪,并以此产生重要政治结果方面的胜利。

欧洲形势的发展,同样不能让传统政治精英感到安心。2016年6月23日,英国就是否应脱离欧盟进行公投,结果支持脱欧者以51.9%的票数胜出,这一结果,对国际社会造成巨大心理冲击。英国脱欧,意味着全球一体化程度最高的区域出现重大裂痕,也使欧洲一体化的前景变得黯淡。与此同时,意大利长期没有走出欧债危机的影响,国内主张退出欧元区的“五星运动”发展势头迅猛。2016年12月4日,意大利就政府全面改革宪法的计划举行公投,结果以较大差距失败,这加剧了意大利政治经济形势的动荡,对欧元区的稳定和存续产生不利影响。2016年12月4日,在奥地利总统选举中,前绿党领导人范德贝伦以53.3%对46.7%的优势击败代表极右翼的自由党候选人霍费尔成为总统,这个结果,让很多欧洲人松了一口气,如果霍费尔当选,将成为此时欧洲唯一一位极右翼总统,并将在很大程度上提振欧洲右翼民粹政党的士气。

在法国,主张排外、反移民、反对申根协定的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的影响力迅速上升。2015年12月,国民阵线在大区选举的首轮投票中,在13个大区中的6个大区得票领先。2017年4至5月,法国将进行总统大选,最可能出现的是共和党的候选人菲永和国民阵线候选人勒庞对决的局面,而且国民阵线胜选的可能很大。在德国,随着难民问题的发酵,反对外来移民的情绪显著上升。2016年9月,德国总理默克尔领导的基督教民主联盟在地方选举中遭遇重挫,持反移民立场的右翼民粹主义政党德国选择党则首次进入柏林的州议会。2016年12月20日,德国右翼政党Pegida(爱国欧洲人反对西方伊斯兰化)运动在德累斯顿召集了超过50万人参加的集会,对默克尔的移民政策表示反对。为了在2017年的大选中获胜,默克尔12月6日在演讲中表示“将不会允许难民大量涌入的情况再度发生、穆斯林的蒙面黑纱将被禁止、难民必须适应德国文化”。④这显然是出于竞选考虑而对右翼主张做出的重要妥协。2016年11月11日,波兰的独立日大游行,也成为极右翼势力的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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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樊保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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