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 | 网站地图

大国新村
首页 > 思想理论 > 比较研究 > 正文

王智:西式规则的可靠与不可靠

现代性是个好东西,它让人类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显得更为优越。西方创立了现代性秩序,并通过宗教、文化、殖民、战争等多种手段将其延伸到世界。毫无疑问,现下的西方人似乎应比非西方人更为懂得什么是现代秩序、如何遵守现代秩序。

作为最能代言现代性的英国人,在对现代秩序的遵守方面未见得多么“高大上”

时至今日,按照西方建构的现代化标准,中国尽管在硬件方面已奋力追赶,但在软性的现代秩序的制定与遵守方面,仍被认为与西方差距显著。

可是当身处西方,我更多体认到的是“劳心劳力说”支配下东西方的总体性鸿沟。在日常生活层面,所谓的西方“秩序”与中国“无秩序”在一定程度上被误读。在英国这样一个最老牌最正宗的现代化国家、后工业社会,作为最能够代言现代性的英国人,除了比中国人、东方人显得更为富足外,在对现代秩序的遵守方面未见得就多么“高大上”。

譬如闯红灯。这些年,“中国式过马路”在国内引起广泛的关注、讨论与反思。所谓“中国式过马路”指的是凑够一定人数就闯红灯过马路。然而,此现象并不是中国“专利”,冠之以“中国式”未免偏颇。在英国的伦敦、爱丁堡、约克、亨利、里丁等大小城镇,常常可见“英国式过马路”现象,即一些英国人以及或许是生活在英国的一些人,并不屑于凑够一定人数,而是见到机动车间隙就强闯抢过。根据我的目测,犯规的人以自诩熟门熟路的本土英国人居多,反而是我们这些外国人,在语言不通畅的异国他乡“缩手缩脚”、“畏首畏尾”、“战战兢兢”,不敢随意“闯关”。我还看到,即使在海德公园这样的市中心区域,也不难发现被随意丢弃的垃圾;而白金汉宫边的人行地下通道中,竟然飘散着难闻的便溺味道;大小马路上的烟头也多处可见,堆放垃圾的角落污渍显著;美丽的泰晤士河也藏污纳垢;公交车司机内急之时会匆忙跑到街角就地解决,等等。人类的劣根何其相通。

英国人要比中国人更少学习、开放与包容精神

更重要的是,也许由于强大先进已久,英国人要比中国人更少学习、开放与包容精神。中华文化曾经灿烂辉煌,但近代以降,中西、华夷、道器、体用之辩被一论再论,中国已足够放低姿态,去学习西方改造自己。这个过程现在以及未来,仍然在延续。但并不代表我们一定要贴上西方文明先进、中国愚昧落后的标签。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中国一定要持续不断地学习西方以及人类一切优秀的文化,但并非西方已臻于至善,学之可一劳永逸;正如中国也一定有值得异域关注与学习的优秀传统。

西方规则有可靠与不可靠多重悖论

所谓西方国家的规则,有数百年积累的可靠秩序,也有随处可见的不可靠遵守。被中国知识界推崇的西方规则,并不是神话。同时,在西方发达国家主导下制定的过去数百年的国际规则,“可靠”地占据食物链上端,导致下端国家的“不可靠”;当近年中国等发展中国家越来越挑战规则时,西方也必然致力于捍卫既有规则。

还有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佐证。我关注奥巴马关于所谓中美谁来订立贸易规则的言论。在CNN官网找到原文,仔细读下来,果然一如既往地领略到全世界最有权势总统的“霸气”。他说到,我们美国需要向海外销售更多商品,可是中国却在书写规则,这会对我们不利;我们为什么任由这种现象发生?我们应该书写这些规则。这话听起来很“强盗”,牢记美国价值观的演说家奥巴马当然不认为自己是强盗,而是为了所谓的自由和平等。看来,近代以来习惯于坐在食物链上端,习惯于乐享世界体系中“劳心者”地位的美国乃至西方国家,一定不能容忍“劳力者”、不能容忍新来者搅局。奥巴马已不在位,自然还会继续出现奥巴马式的、实际上是西方“上大人”式的大言不惭。

(作者为武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教授)

[责任编辑:焦杨]
标签: 规则   西式规则   现代性   现代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