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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不安居?看纽约政府如何用廉租房“维稳”

核心提示: 这篇来稿谈的是租房问题,当下北京租房又经过新一轮涨价,这让吐槽京城居大不易的声音又多了。那么同样是寸土寸金的纽约,当地政府是怎样保障人们的安居乐业,他们的一些做法是不是也值得我们借鉴呢,来看看这篇。

纽约是全美住房消费最高的城市。尤其是曼哈顿,寸土寸金,房屋价格、租金都非常高。2010年,曼哈顿公寓的均价是84万美元。到了2016年,均价已经超过百万。纽约房租的价格,也在纽约和美国所有大城市中居首。不过,一些相对贫穷人口,却住在曼哈顿的一些豪华大楼里面,泰然自若。他们付的租金,可能只是有钱人的一个零头。

孔子大厦前的孔子铜像

纽约唐人街有座“孔子大厦”,大楼前面有一尊孔子铜像,以此得名。孔子大厦内有一部分住房,就是纽约市政府为低收入华人提供的廉租公寓。廉租公寓是纽约市政府帮助贫穷人口安居措施。

纽约市的廉租住房制度已有70年历史。纽约有两种照顾中、低收入家庭的住房,一种是“廉租房”,一种是租金管制楼。

纽约市租金管制公寓,租金低于市场价格,租金上涨受到法律限制。纽约市有100万套“固定租金”的租金管制公寓,是面向中、低收入人群的保障性住房。向政府报名申请,通过抽签方式决定。所有年满55岁的合法居民,都可以申请。住在公寓收入特别低的居民,可以得到政府房屋补贴。政府同房东和租户共同签订协议,租金每年的涨幅很小或不涨。

华人陈女士1997年开始租下布鲁克林的米契尔-拉玛公寓(Mitchell-Lama)。住了一段时间后,她当起二房东,把公寓转租给一位杨姓华人;杨先生有样学样,当起三房东,又把房子分租给其他华人。

事情最终被纽约市房屋保护及开发局(DHPD)发现;房屋保护及开发局为了搞清楚案子,先后开了6次听证会。陈女士违反租房协议,她和三房东,全部给赶走。陈女士不服,向纽约州法庭控告房屋保护及开发局,不予立案;陈女士上诉纽约州高级法院上诉庭,上诉庭裁定陈女士败诉。

多年来,纽约市政府为了抑制曼哈顿的房价,一直实施廉租房政策。纽约市政府把一些公寓大楼,划为政府补贴的公寓。在曼哈顿这样的商业黄金地段,制定特别的房屋政策,凡是符合条件的中、低收入者,每月用低于市场租金的三分之一到一半的价格,就可以租到较好地段公寓。廉租房政策,也维持了像曼哈顿这样地区的人口的多元化。不至于成为只有富人,没有工薪阶层的地区。

另一种,是政府盖的楼宇,叫“政府楼”。研究纽约市政府楼的沈先生说:“纽约市在四五十年代较有规模地建造廉租住房,纽约市的五个区都有廉租住房小区。这些小区都有政府部门来管理。这种做法有二个缺点,政府投入的财力精力太多,二是低收入家庭太集中。”建造大量“政府楼”的一个后果是社区出现 “低层次、低教育;高失业、高犯罪”的类似中国“城中村”的城市贫穷社区。

位于法拉盛的一处政府楼

位于法拉盛的一处政府楼

纽约 New Chinatown 法拉盛就有几栋这样的“政府楼”。这几栋政府楼坐落在法拉盛的黄金地段。大楼的住户多是低收入的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大楼卫生条件差,鼠患不断;大楼内治安也较其他大楼差。政府不得不拨款安装电视监控。与这栋大楼隔一条街,新盖的天景大厦,是一栋豪华公寓;富人与穷人,隔着一条街,形成法拉盛一个独特的住宅风景。

70年代起,纽约政府改变了集中在一个区域建造大批穷人和老人公寓的做法。政府不再集中建造廉租住房小区。政府把补助的住房计划,分摊到新盖的大楼中。纽约市政府,就是通过这样的政策,把穷人和富人安置在一栋楼里。使贫穷的市民也能够住在曼哈顿这样的闹市,避免一个社区贫富绝对分离。

1971年,纽约制定了一项法律---《421-A法》。当时,纽约经济萧条,纽约地皮昂贵;盖出的房子没人买。地产商投资建房意愿不高。为了吸引地产开发商重返纽约,刺激地产开发。根据《421-A法》,在纽约投资的地产商,可以得到10到15年的减免地税优惠。条件是必须将房屋面积20%作平价房屋出售或出租给中、低收入家庭。

要从纽约政府手拿土地的私人开发商, 必须在计划中列出将拿出部分单元来给穷人住,包括要建多少公共场所,有没有低收入家庭儿童托儿计划。这样一来,让穷人跟富人住在一个社区,让穷人也能住上舒适的公寓。政府把为穷人盖房的责任落实到每个开发商头上。

2010年12月28日,纽约市长彭博签署《421-A修改法案》,将原法律中规定的地区范围扩大到整个曼哈顿和部分布鲁克林区。这条新法将在十年内为纽约带来两万套新建平价房屋。廉租房的制度,实际上是保护社会稳定的一种政策。

纽约政府给老人、贫困家庭、无业游民提供一定比例的廉价出租房,就是基于这个思路和法规。这个法规和粮食券制度结合,成为美国社会保障低收入人口的两大利器。美国的福利制度,在食、住上保护了社会弱势群体。政府控制房租的廉租房,跟粮食券制度,恰好成了稳定社会的两个“稳定器”。不过,这种照顾弱势团体的社会福利政策,被川普等政客视为讨好选民的“政治不正确”。

上图这套公寓的主人在那里住了近12年,租住的是一套总面积约55平方米的一居室公寓。其中,客厅面积约26平方米,卧室面积约15平方米,有两个壁橱。这样一套公寓在曼哈顿每月租金一般都在3000美元以上,而她只需付大约1500美元

上图这套公寓的主人在那里住了近12年,租住的是一套总面积约55平方米的一居室公寓。其中,客厅面积约26平方米,卧室面积约15平方米,有两个壁橱。这样一套公寓在曼哈顿每月租金一般都在3000美元以上,而她只需付大约1500美元

政府对弱势团体资助,以政府收入为前提。纽约州政府拨给纽约市预算削减,彭博政府随后取消无家可归家庭房租补贴计划---优势(Advantage),造成纽约市无业游民增加,游民收容所人满为患。自由资本主义攻击社会福利和大政府社会政策,没有看到这个政策是个调解洪水的大坝。游民收容所像是一个平民蓄水池。这是社会稳定的最后防线。

一个城市有适量的租金管制公寓,是社会稳定的保证。中国城市房租有上涨趋势。房价高居不下,信贷成本、购房门槛显著提高,将催涨各地房租价格。楼房限购后,北京、上海、广州等一线城市房屋的租金会持续上涨。如制定“租金管制措施”和“分散式廉租房”法规,可抑制限购政策带来的房租飞涨,给租房的90后和城市农民工安居的住所,无疑可以增加城市的人口结构多元化和年轻化。

[责任编辑:孙易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