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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我国人工智能健康有序发展——“人工智能赋能高质量发展”座谈会发言摘要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二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充分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坚持自立自强,突出应用导向,推动我国人工智能朝着有益、安全、公平方向健康有序发展。5月24日,由广西壮族自治区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驻北京办事处联合主办的“人工智能赋能高质量发展”座谈会在京举行。来自国务院国资委,北京、上海及西部陆海新通道沿线的重庆、贵州、陕西、甘肃、广西等省(区、市)高校、科研院所的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围绕人工智能领域前沿议题展开研讨,为推动区域协同发展、实现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建言献策。现摘录专家观点,以飨读者。

国务院国资委规划发展局副局长胡武婕围绕“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态势与央企‘AI+’专项行动”进行了发言。她指出,当前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正处于重要的战略机遇期,开源开放成为主流,算力模型角逐激烈,数据价值日益凸显,行业落地呼之欲出。近年来,国资央企全面开展“AI+”专项行动,充分发挥算力、场景、模型、数据优势,协同各方深化开放合作,共同推动人工智能赋能千行百业、走进千家万户。针对战略高价值场景落地不足、高质量数据集共享汇聚不够、算模基础底座有待夯实、商业模式尚不清晰等挑战,近期,正策划推出面向全社会开源开放的人工智能产业焕新平台,助力企业、高校、科研机构、青年科技人才等各类主体,发挥各自所长,聚众汇智、同题共答,加快破题模型落地“最后一公里”。下一步,还将持续推动央企“AI+”专项行动走深走实,坚持自立自强,深化协同合作,突出应用领航、加快模型跃升、强化智算供给、破解数据难题、完善政策支持,努力成为我国智算基础设施的重要供给者、人工智能赋能千行百业的重要破题者、产业体系化布局的重要组织者。同时聚焦国家所需、发挥央企所长,立足广西区位优势、资源禀赋和良好合作基础,围绕“人工智能+”和“数据要素X”等重点方向,持续深化合作。

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驻北京办事处党组书记、主任黄琛在致辞中指出,广西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人工智能的重要论述和关于广西工作论述的重要要求,抢抓国家实施人工智能能力建设普惠计划等重大机遇,协力打造“北上广研发+广西集成+东盟应用”的人工智能发展路径,加快推进中国——东盟人工智能创新合作中心和中国——东盟人工智能安全示范中心建设,着力构筑面向东盟的人工智能合作新高地。他希望与会专家发挥智力优势,聚焦政策环境优化、核心技术攻关、应用场景创新等维度,借鉴京沪科创中心及渝黔陕甘等西部陆海新通道沿线省市经验,为广西人工智能产业发展建言献策,进一步深化广西与发达地区人工智能和科技创新合作,促进更多人工智能领域科技成果和企业在广西落地、在东盟国家应用。他表示,广西驻京办将立足驻京工作独特优势,发挥桥梁纽带作用,为广西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贡献力量。

中国科学院大学教授翟立东围绕“人工智能时代的科技创新与产业变革”进行了发言。他指出,人工智能正驱动技术迭代、产业形态与科研范式的系统性变革。主要变革特征:全球AI技术呈现百花齐放态势,更新周期明显缩短,亟须建立动态技术跟踪机制取代传统相对稳态评价体系;交互主体加速逐步从“人——人”向“智能体——智能体”的新型人机融合模式迁移,催生自动化流程;科研领域涌现“超级个体”颠覆传统创新模式;等等。关键突破领域:AI重构医疗、工业等行业流程形成“数据——流程共生”关系,依托数字孪生平台实现局部优化到全局进化;同时深化人——机——物三元系统融合研究,加快AI与人文、社科等领域交叉创新,防范技术代差风险。聚焦能力跃升:需推动大模型评价从“应试水平”转向解决复杂产业问题的“实战能力”,建立多领域专家与AI协同的“集成研讨厅”机制;发展分层智能体协作生态,培育奥本海默式“集大成者”统筹人机协同创新。提出战略建议:构建“四阶推进”路径——技术突破、生态共建、跨域整合与决策优化协同发力,同步建立AI赋能的“灵感——灵体——灵态”三位一体的科技创新转化体系与通道;深化国际竞合,加强前沿技术领域开源社区参与,布局原始创新抢占制高点。

北京理工大学教授王钢围绕“多模态大模型与具身智能的产业化发展:挑战、机遇与本地化路径”进行了发言。他指出,多模态大模型与具身智能的产业化发展需直面国际竞争差距,立足本地优势构建差异化路径。当前,国内一些大模型在垂直领域快速迭代,人形机器人本体量产加速,但相较GPT-4、Gemini等国际领先技术,仍存在多模态处理、长程推理及跨学科融合的代差,自主决策算法与训练生态短板明显。面临的三大核心挑战及破局路径:数据层面破解中文语料占比不足1%、小语种/专业数据稀缺困境,建设本土高质量数据集;软硬件层面突破Py-Torch/TensorFlow框架制约,推进飞桨、昇思(MindSpore)国产框架与AI芯片全栈协同;具身智能层面加速多模态大模型与运动控制融合,推动机器人从“执行工具”向“思考主体”跃迁。建议广西人工智能发展实施本地化路径:一是场景聚焦,深耕铝业/钢铁智能制造、壮瑶医药数字化、跨境多语种导览等特色优势产业;二是数据资产构建,联合东盟成立“小语种数据联盟”,建立铜鼓制作等特色工艺知识图谱;三是低成本创新生态,基于国产框架开发轻量化模型降低部署门槛,设立“中国——东盟AI创新飞地”吸引算力中心落户;四是推进人才机制突破,定向培育“AI+产业”复合人才,建立中国——东盟人工智能学院,将开源贡献与场景落地成效纳入评价体系;等等。广西应以“小而精”的垂直赛道突破技术瓶颈,借力数据特色化、场景在地化与硬件适配化打造面向东盟的智能产业桥头堡。

广西财经学院原校长、二级教授夏飞围绕“推动‘人工智能+’赋能广西向海产业高质量发展”进行了发言。他指出,“人工智能+”是广西抢抓国家战略机遇、深化东盟合作、推动向海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引擎,既能突破传统产业瓶颈、催生新兴产业集群,又能重构陆海联动网络,放大区位优势。针对当前广西海洋数据管理滞后、产业转型缓慢、跨境合作不足及人才支撑薄弱等瓶颈,提出破局举措:政策支持上,建立健全海洋大数据存储体系;推动建设广西海洋大数据中心和数据交易平台;推进沿海城市算力基础设施与新一代信息通信网络建设;研发海洋垂直领域人工智能大模型等。资源整合上,培育本土领军企业,建设广西数字海洋特色产业园;发展全产业链海洋信息服务业,整合数据资源;引育海洋信息服务头部企业,强化产业集聚效应。技术应用上,持续拓展“人工智能+”场景,构建“特色场景牵引——核心技术突破——产业生态聚合”路径;重点加快智慧港口、智能船舶、智慧海洋牧场等数字化转型;推动临港支柱产业如钢铁、化工新材料等的智能化改造,实施海洋智能制造重点项目等。合作机制上,以“人工智能+”行动为抓手,构建“粤港澳大湾区——广西——东盟”跨境产业链供应链。主动对接粤港澳大湾区和长江经济带,支持建设“向海经济飞地园区”;依托产业合作中心加强招商引资;深化与东盟国家在数据跨境、产业应用等方面合作,探索RCEP“双港双园”发展模式。保障支撑上,加快建设自治区级人工智能与向海产业融合的科技创新平台;支持高校发展智能海洋技术交叉学科;重点引进和培育紧缺人才与创新团队,破解高层次人才短缺问题。

上海市科学学研究所研究员李辉围绕“牢牢掌握人工智能治理主动权”进行了发言。他提出,掌握治理主动权的前提是准确把握“治理什么”“谁来治理”“怎么治理”这三个核心命题。李辉介绍了其团队连续发布的《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年度观察》。该报告邀请了全球数十位权威专家,围绕“治理什么”“谁来治理”“怎么治理”的年度进展,开展多角度讨论。他指出,虽然共用“治理”一个概念,但是技术专家、人文社会专家、政策制定者等不同背景的专家,对人工智能“治理什么”的认识并不一致。关于“谁来治理”则更加复杂,不同组织、不同国家都试图成为治理的主体,或者至少不被忽视。而“怎么治理”则是各个主体掌握治理主动权的主要载体,有各种类型的治理理念和规则。谁的治理理念和规则被更多人接受,则更容易成为治理的主体,更具有话语权和主动权。综合来看,人工智能治理主动权的前提,是人工智能的研发和应用能力,另外,掌握不同国家、组织、群体的人工智能治理理念和规则,从而寻求共识是掌握治理主动权的关键。

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哲学教研部副教授胡明艳围绕“生成式人工智能可能引发的认知公平问题及应对建议”进行了发言。她指出,生成式人工智能(AI)在重塑内容生产模式的同时,可能引发人际关系、人机关系层面的认知公平问题,需引起重视并加以治理。首先,人际关系层面,训练数据可能隐含种族、性别等社会偏见,基础模型的调整过程可能固化技术优势国家的标准,加剧发展中国家解释权缺失;模型使用中,老年人、特殊群体等因数字鸿沟被边缘化,其需求可能遭系统性忽视。其次,人机关系层面,教育等领域若过度依赖AI,将削弱人类认知主体地位;人类隐性知识难以被AI捕捉;算法黑箱特性使公众与专家均难理解决策逻辑;AI被神化为“绝对认知权威”,导致人类判断力退化。对此,应实施系统性治理途径:一是技术纠偏,构建价值敏感性设计框架(参考欧盟实践),通过丰富多语种语料库、建立动态人机交互反馈机制,减少偏见输出,努力构建公正的AI。二是认知引导,强化伦理教育,明确AI技术没有也不能简单取代人类思维,让AI使用者避免盲目依赖AI,让AI研发者保持对偏见的敏感性,更加审慎地对待多元文化、更多倾听不同群体的想法。三是制度协同,细化《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暂行办法》等法规分级分类监管规则,重点保障特殊群体数字权益;加强全球治理协作,推动建立跨国算法伦理审查机制,防范技术霸权。总之,要以人机和谐共生为目标,确保AI技术的普惠性与公平性,让AI真正服务于人类社会的良性发展。

兰州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肖涵围绕“人工智能赋能地方政府双元能力价值耦合研究”进行了发言。她指出,人工智能(AI)赋能地方政府的双元能力,进而提升价值创造水平。当前,地方政府在AI应用中面临一定的治理困境,如内部制度惯性和协同壁垒导致的公共服务效率、创新能力不足及联动合作受限等问题,不利于实现公共价值和人的价值。研究团队基于全国典型案例的分析和混合方法,认为:人工智能赋能高质量发展的效果是多维的。人工智能在突破技术奇点后,使得经济仅依赖不断增长的智能资本即可保持持续稳健性增长,但人工智能领域更需要的是智力投资,也需要政府不断重视再分配等社会保障功能。人工智能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同时,也可以通过互动认同、沟通丰富和经验感知等机制促进政府能力的高质量发展,提升地方治理的整体效能,更精准有效地服务公众,实现公共福祉。但人工智能赋能效果与公共利益的收敛效应与集聚效应都不同于以往的科技革命,需要进一步重视将其作为实现人的价值的补充工具,建构技术价值与规范价值的协同发展。

西安交通大学新闻与新媒体学院教授杨琳围绕“拥抱AI祛魅AI:人工智能与哲学社会科学繁荣发展的逻辑契合与现实进路”进行了发言。她指出,人工智能技术高速发展背景下,哲学社会科学正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范式革命。首先,人工智能与哲学社会科学在理论逻辑、实践逻辑、制度逻辑层面的深度契合。理论逻辑层面,技术理性与人文价值深层共振;实践逻辑层面,技术革命带来知识生产的生态重构;制度逻辑层面,技术探索与伦理规范双向形塑。其次,AI驱动下哲学社会科学体系发生深刻变革。包括研究范式变革:AI不仅革新了哲学社会科学的传统研究方法,更推动了“数据和机理双驱动”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范式变革;自主知识体系重构:从壁垒分割到融合交叉的学科体系重构、从经验驱动到人机协同的学术体系变革、从单向输出到智能交互的话语体系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创新:从单一学科专才到复合型创新人才培养、从单向传授到人机协同探索实践、从传统理论导向到“技术工具+学科方法+伦理思辨”的课程体系构建。同时也面临不少风险挑战:人文价值层面的主体性困境、知识生产层面的结构性矛盾、技术应用层面的功能性缺陷、制度建构层面的系统性风险。对此,提出“拥抱AI”与“祛魅AI”并行的现实进路,促进哲学社会科学繁荣发展:一是健全多维规制体系,构建人工智能治理共同体。二是优化智能模型迭代机制,拓展技术应用适配场景。三是构建学科协同创新生态,强化产学研深度融合。四是筑牢人工智能伦理防线,引导人工智能良性发展。

重庆邮电大学教授蹇洁围绕“重庆发展具身智能产业特色路径”进行了发言。她指出,具身智能是重庆制造业升级与科技创新的战略支点,需立足工业级应用构建“特色型”发展路径。当前重庆具备五大优势:政策持续加码,如多项AI/机器人产业政策落地;制造基础扎实,如中国科学院电子皮肤、视觉传感器等技术储备;场景资源丰富,如全国最大汽车及电子信息产业集群,应用层企业占比74%;科研团队集聚,如机器人、自动驾驶领域超50个团队;融资需求旺盛,如46个科创项目孵化正在推进。但仍存在五大短板:产业协同乏力、研发创新能力薄弱、本地产业带动不足、跨学科协作松散、要素支撑失衡。对此建议:一是政策精准聚焦,编制工业级具身智能专项规划,以长安汽车、赛力斯等龙头企业为牵引,政府牵头组建产学研用联合体(如“川仪微电路+遨博机器人+中科摇橹船+重庆大学自动化学院”等),通过“揭榜挂帅”激发创新活力。二是技术攻坚突破,集中资源攻关伺服电机、减震器、触觉传感器、专用芯片等核心部件,依托重邮智能实验室、中国科学院研究院等平台推动技术本地化。三是场景生态构建,开放汽车制造、电子信息等特色场景,建设中试服务基地;绘制产业图谱,筹建具身智能主题基金破解融资瓶颈。四是能力全域提升,加强政企全员AI培训,建立初创企业梯度培育机制等。

贵州商学院副教授潘军围绕“牢记习近平总书记嘱托,以人工智能工程生态学助力贵州新未来和新风采”进行了发言。他指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发展数字经济和人工智能的重要论述,指引着贵州在大数据、人工智能赛道上的创新实践。首先,作为全国首个大数据综合试验区,贵州在人工智能领域形成三大突破:算力基建领跑全国,建成贵安超算中心等国家级算力平台;应用场景创新突破,人工智能深度赋能教育、工业、社会治理等多个领域;产业生态构建突破,已形成具有贵州特色的“算力+算法+数据”全链条生态。其次,科研团队正在探索工程生态学治理机制,提出AI工程生态治理框架:社会价值调控,以科技价值论引领主流意识形态,预防技术异化;技术价值调控,追求“真善美”内在价值,确保数据真实与伦理;道德伦理价值调控,根植中华优秀传统和马克思主义伦理,规范AI行为。三者协同构建防护网,推动负责任AI发展。未来方向,提出构建“三位一体”创新生态:战略层面,推动“AI道德大脑”演进,实现人机价值对齐;战术层面,针对算法、数据、带宽等要素,构建多模态价值系统,保障公平透明;系统维护层面,构建动态“护建补”机制,推进跨学科合作优化治理,形成政府、企业、社会共建的向上向善生态。

广西科学院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黄廷磊围绕“新一代人工智能赋能广西高质量发展:应用路径与创新模式”进行了发言。他指出,AI作为数字化转型引擎,助力广西服务国家战略、深化与东盟合作、抢占数字经济高地。从应用路径与创新模式两方面展开分析。在应用路径上,广西聚焦特色领域深度融合。一是特色农业智慧化:构建“AI+全链条”模式;继续推动数据驱动精准生产、智能装备普及及区块链溯源体系。二是制造业智能化升级:已培育37家智能制造标杆企业和338家智能工厂,下一步重点开发垂直领域AI算法、构建“芯片——大模型——场景应用”产业链,并依托中国——东盟创新合作中心输出智能生产线标准。三是民族文化活态传承:利用AI进行数字化保护、沉浸式体验和创意赋能,破解文化保护难题。四是东盟合作与绿色算力:发挥多语种优势,研发越南语大模型破解翻译壁垒;建设南宁——新加坡光缆跨境算力网络,打造五象云谷中心绿色智算标杆;等等。在创新模式上,广西形成四大机制:一是数据要素驱动,整合农业、工业等多源数据,释放价值;二是跨境协同创新,以“北上广研发+广西集成+东盟应用”打通产业链;三是绿色低碳发展,算力中心与可再生能源深度耦合;四是生态共建思维,政府引导、企业主导、高校支撑,培育创新联合体。当前广西仍面临人才短缺、算力不足、数据安全等挑战。未来需加强人才培养、提升算力基建、强化数据治理,并促进产业协同,以AI为“壮乡密码”推动中国——东盟数字共同体建设。

(张流 朱汝胜 潘雪芝)

[责任编辑:潘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