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方民主在国际上具有强烈的霸道色彩，“对内行民主，对外行霸道”成为西方民主颇具悖论性的民主实践景观。西方的霸道民主，政治霸道是表，资本霸道是里；维护正义是虚，破坏公道是实；拯救他国是假，掠夺他国是真。
【关键词】西方民主 霸道 本质 【中图分类号】D082 【文献标识码】A
西方霸道民主的“双重人格”
西方民主在国际上具有强烈的霸道色彩，其在发展的过程中一直鲜明地呈现出一个悖论现象：一方面，西方民主在国内表现得好像规规矩矩、按部就班、有条不紊，上至总统下至基层，权力一直在监督和制衡的机制下运行，作为反封建的产物和资产阶革命的最大成果，这种民主制度在欧美得到了成功的实践，并被西方世界捧为自己的制度优势，自诩为人类最后的制度，甚至赋予某种宗教性的巫魅和神圣；另一方面，与国内的“温情脉脉、守护备至”形成鲜明反差的是，西方民主在国际上却是“面目狰狞”，从其诞生之日起，这种制度就和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殖民剥削压迫、绕过联合国的武力干涉等霸道行为紧密联系在一起。西方民主的崛起史，就是一部世界落后国家和民族被剥削、被压迫的血泪史，就是一部对异己的尤其是形成竞争的国家和民族排斥、遏制、挤兑的历史。为什么西方民主呈现出反差如此之大的“双重人格”？为什么作为人类制度文明产物的西方民主却始终带有反文明性？为什么人类历史的“关键少数”始终排斥、歧视和压迫人类历史的“绝大多数”？要回答这些问题，关键是要认清西方民主的本质，这样的民主本质决定了其运行过程必然会出现对内“民主”、对外霸道的结果。
西方霸道民主的本质是建立在民主个人主义基础上的国家利己主义和阶级利己主义。尽管西方社会向来以文明的引领者和终结者自居，但“从封建社会的灭亡中产生出来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并没有消灭阶级对立。它只是用新的阶级、新的压迫条件、新的斗争形式代替了旧的。”①建立在个人主义意识形态和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基础上的西方民主必然会走向和坚持国家利己主义和阶级利己主义，因为建立在原子个人主义基础之上、以个人为本位的西方社会形成的必然是利己主义的国家共同体和阶级共同体，在资本主义的制度框架下，坚持本国优先、本阶级优先的利益原则，在国际上经常无视国际准则和国际法的存在，损人利己、唯我独尊，大行霸权主义、霸凌主义和强权政治之道，对他国内政横加指责、强力干涉。
西方民主霸道底色的形成有其根深蒂固的观念根源：个人主义的意识形态
现代资本主义的整个大厦是建立在个人主义的意识形态基础之上，无论是它的经济基础还是政治上层建筑，都以个人主义为观念支撑的。从资本主义的古典时代以来，个人主义一直被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奉为核心社会价值原则，奉为支撑和指导资本主义制度运行的价值圭臬。资本主义自形成以来，支撑资本主义制度运行的资产阶级经济学说和政治学说无论内容怎样演化变迁，流派怎样层出不穷，个人主义始终是其不变的理论基础。不可否认，作为一种历史性的学说和价值形态，个人主义有其独特的价值和重要的历史进步性。但是，任何价值形态、价值原则都有其运行的社会制度环境，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尤其是资本运行逻辑推动下，个人主义必然走向利己主义直至极端利己主义，在国际上更是赤裸裸的国家利己主义和阶级利己主义。
此外，掌握政权和话语权的资产阶级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阶级偏见，总认为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是人类最好的生产方式、资本主义的道路是人类最好的和最后的道路、资本主义价值观是人类普适的从而也应该是普世的价值观，总认为异己的道路和制度是致命的自负，总希望历史在资本主义阶段予以终结。基于这种观念认知，他们产生了一种天然的制度自信和制度优越感、甚至制度使命感，成为他们在国际上兜售价值观、干涉他国内政、“拯救”他国人民的“合法性”支撑。
西方民主霸道底色的形成与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制度密不可分
第一，无限增殖和扩张的资本根源。西方民主是资本主义的民主，而资本主义是建立在资本增殖运动的逻辑基础之上的，或者说资本主义是资本增殖运动的逻辑结果，掌握和体现国家权力的资本主义政治制度一旦形成，就必须服务于和服从于资本增殖，因为“资产阶级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殖”。在资本主义社会，一切制度和权力的运行归根结底都要围绕着资本增殖的要求来展开，资本是一定要增殖的，这是一定要贯彻下去的趋势和原则，阻碍了这一趋势、违背了这一原则，资产阶级及其代理人、资本主义民主制度就无法生存、统治和运行。因此，在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和社会体制下，资本增殖的绝对性带来了资本运动的霸道性，为了绝对服从和服务于资本增殖的需要，服务和体现资本增殖的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体系及其代理人必然表现出霸道的运行机制和行动作风，为了追求资本和利润，资产阶级及其代理人常常突破道德、伦理、法律的界限，不顾社会公序良俗和普通民众的意见，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同时，资本的无止境增殖必然使资本从国内市场走向国际市场从而在世界范围内进行资本扩张，资产阶级国家机器、民主制度及其代理人为了维护本国的资本利益，便会疯狂地掠夺他国的廉价资源，对世界弱小民族和落后国家进行不公平贸易的经济掠夺、政治打压、军事威胁，直至赤裸裸的武力侵略。由于这种霸道作风日益受到全世界人民的抵制和反抗，当代西方的霸权主义、霸凌主义和强权政治往往将自己乔装打扮成“普世价值”的捍卫者、世界公平的维护者、他国人民的“拯救者”，其根本目的是服务于本国的资本扩张，攫取资源，损人利己。因此，不难看出，西方的霸道民主，政治霸道是表，资本霸道是里；维护正义是虚，破坏公道是实；拯救他国是假，掠夺他国是真。
第二，资本主义选举政治的制度根源。西方民主的霸道，突出地表现在其代理人的霸道行为上。西方的政党领导人、政府领导人为什么如此霸道，这是有其社会制度根源的，是资本主义政党政治和选举政治逻辑运动的结果。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资产阶级各政党的利益既有一致性又有不一致性。一方面，各个政党都有自身的利益，都有执政需求，都代表不同群体的利益，都有着不同的政策主张。为了赢得政权，谋求执政，各个政党及其候选人都会展开激烈竞争，甚至不择手段地、突破伦理和道德的底线来攻击和诋毁对方，以至于在西方民主制度非常成熟的国家里都会出现选举过程非常丑陋的一面。另一方面，资产阶级各政党的利益又有一致性，在选举中无论哪一个政党、哪一个候选人上台，在西方民主制度机制下，都会立即转化为资本主义整个国家、资产阶级整个阶级的代理人，对内代表党派利益、阶层利益，对外代表国家利益、阶级利益和同盟的利益。资本主义民主即西方民主的这种霸道作风更多地表现和呈现于国际领域，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世界各国人民尤其是落后国家及其人民大耍强权政治和霸道作风，因为世界人民是不给他们选票的，是不能决定他们的政治命运的。资本主义的制度本性决定了他们的霸道越盛行、越得逞，他们的政党、他们的阶级就越得利、越得意，他们的霸道就越变本加厉、越肆无忌惮，当然他们受到世界人民的反对和抵制也就越强烈。这是西方民主走向世界实现世界性发展的一个“死结”，不破解这一死结，西方民主就永远桎梏在利己主义的圈圈里。
（作者为中央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教授）
【注：本文系北京高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协同创新中心（中央民族大学）、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项目“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政治哲学逻辑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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